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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从地平线的那座山边缓缓展开,花了近一半的时间,太阳从绯红色的天空窗帘下露出了半张尊贵的脸。 远处祁连山的岩石在霞光中散发着红褐色热烈的光泽,起伏的群山怀抱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戈壁。 这是西北高原上千万人平凡的早晨,对我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新的一天,我告别窗外的城市去凉州。 从车站旁酒店八楼的窗户望去,云霞像五颜六色的旗子一样缓缓升起,山河大地一片欢腾。
我是来找北凉王历史遗迹的。 几位同行的专家、记者和摄影师还睡得很香。 昨晚的兴奋,除了甘州曲酒的酒香之外,还有大半夜的狂躁情绪,讲述着日常可见的奇景。 来到张铎,我们被这里多彩的山河大地所吸引。 这个千年古郡虽然拥有沙漠戈壁雄浑粗砺的形状,但也不会堵塞江南明艳的身影。 特别是那个七彩丹霞的岩峰,颜色像渥丹,在灿烂的光线下,带着令人瞠目的旮旯色。 弱水名为黑河,但涟漪就像发出银光一样的波浪,皱成银色的丝带,静静地生活在黄绿交错的河西大地上。 虽然“被江南堵塞”的美称很早就为人所知,但置身于大气的雄伟美景中,却留下了一点惊讶的心情。
在我的想象中,《塞上江南》应该有南国水乡一样的诗情画的意思。 应该有一个有点公主花照水的女人在晃悠。 应该播放着风靡六朝烟雨的江淮琴音。 然而,放眼望去,深秋的甘州大地呈现出塞北边关的鴖出没的风貌。 好像干燥的季风吹过这里的苍山碧水一样,色彩鲜艳的川光山色具有骨鲑鱼精致地形的质感。 历史遗迹上留下足迹的也是稍拉强弓、佩长剑的剽悍男子,耳畔是刀光剑影的喧嚣和铁马秋风的嘶鸣。 比起江南的黛山秀水和文采风流,张掖大地有着如画的山河、剑气彩虹般的雄浑气象。
站在临松薤谷弯弯曲曲的莲华湾,一会儿印象深刻的北凉王就站在我面前。 莲花湾东南十余里是临松郡旧址南古城,它是“卢水胡”人祖先的居住地。 从莲花湾往北约数里,映入眼帘的是悬崖峭壁上挖掘的马蹄寺石窟。 消沉的蒙森在19岁那年在临松郡拔剑击打柱子,反抗后凉的统治。 成为北凉王后,命令工匠和尚在这里挖掘石窟。 临松薤谷留有他成长的痕迹和生命的气息,松风过后,林涛呼啸,仿佛能听到英豪在弱水河畔的长啸和马蹄山下的叹息。
从猎临松郡牧马到集兵蜂起,从张掖迁到阿姨,沮凉蒙逊在家乡生活战斗了46年。 令人惊讶的是,在他童年、青年与中年时间勾结的这岭岁月中,一条河流似乎与他的生命境遇和命运兴衰密切相关。 那是弱水河和红山。 面对松兵败,蒙森曾经沿着许多麻河谷的西遁后退到弱水岸,沿着弱水顺流而下,直到骆驼城站好了阵脚。 他兴盛的时候,统兵顺着弱水逆流而上,经过蓼泉乡、碱滩城、乌江堡,兵锋驶向“甘凉喉”的胭脂山。 蒙逊与红山、后凉、后秦、西秦、南凉在北魏的军队大小战斗了30多次。 短短十年间,所有阿姨统一了整个河西走廊。 我暗自想着山河和一个身体的命运是被默许的,但一定是它生命历史中不可避免的命运的常数。 一个身体长期生活在一个地域环境中,地域内在的本质精神已经成为他生命性格的重要因素。 蒙森的生命性格中,必然跃动着弱水河浩瀚激越的强大原动力,也一定集中着卡尔明山发挥着刚健的毅力。
寻找消沉的蒙森在张掖留下的遗迹,仿佛打开了古郡历史文化的魔门,众多英雄豪杰奔出,掩盖了我强烈寻找的北凉王的影子。 临松薤谷的几块石头至今仍有阿育王、格萨尔王、单于王比刀试剑的古老传说。 弱水河畔也保留着李元昊、广端、忽必烈、达云、杨嘉谟、左宗棠等人征伐的历史遗迹。 进一步追溯,还可以在古代苍茫的岁月中,在月氏、乌孙、匈奴、西羌族、鲜卑等族中发现豪杰快马加鞭的影子。 骆驼城曾是后凉建康郡治所,蒙森在这里拥立了段业第一个北凉王国。 200多年后,张义潮率敦煌归义军在这里克服了西藏乱兵的重要军事关口。 碱性滩东古城曾是北凉西安郡的旧址,蒙森曾担任郡守在此屯兵整整三年。 初唐诗人陈子昂被武则天任命在这里创立了安北都护府,作为河西注意使留下了宝贵的诗文。 蓼泉乡是北凉和西凉陈兵鏖战的第一战场,盛唐诗人王维担任河西节度使判官,受敕令到居延海解决军务时也驻在此。 在张掖古城的南景门楼,蒙森因母亲生病登楼发表了《罪己诏》。 三百八十年前,东汉都督洞融在这里宣誓河西五郡太古里击剑,发表了豪迈的《请剪魏嚣书》。 红斑山在汉帝国的《张国臂捆逸》中是略河西的地标符号。 霍去病在这里浴血奋战,使盘踞在这里的匈奴败退于阴山之北。 后世炀帝杨广在这里召见了西域二十七国使节,举办了“万国博览会”。 那时的红山头云集,旗如云,联营几十里。 红男绿女都是锦衣彩布帛,盛装庆典,奢华豪华至极。 即使是今天,也有人哀叹在偏远的河西古郡有着与中原帝都同等辉煌的历史盛事!
行走在大地上,我的心里常常充满无声的叹息。 这片不可思议的土地最终承载了太浩博冗长的历史文化渊薮,从而成就了这样英武霸气的不朽业绩! 俗话说“天下黄河富宁夏”,流经三省七地的弱水绕过张掖大地。 只是滋润着美丽富饶的千年古郡。 据说在古代,最富裕的地方也容易成为最酷的战场。 在军阀和霸主眼里,富裕的地方就像肥肉,肉越肥,竞争就越激烈。 阜民殷、水草丰茂的张掖大地自然成为英雄逐鹿的战场,武士搏斗的最后关头,帝王巡行的丹墀。 在独特的历史背景下,他们锋芒锐利的剑光刺痛了黎民的眼球,也给了记载地方历史的一些汗简足够傲慢的量。
我们在正午的眼睛下爬上红斑山百花岭,山下的沟纵横,清泉淙淙,松林密布。 没有看到隋炀帝杨广举办博览会时建造的六合城、六合殿、千人帐的身影,心里有些懊悔。 峡谷玉泉宫、万佛殿、钟山寺在林木的隐蔽处偶然露出的房檐翘起甍,马营河畔的山村里炊烟袅袅,反而勾起了心底缅古思往日的幽情。 耳边隐隐回荡着匈奴“失去我的红斑山,让我的女人无色”的古老歌谣,脑海中浮现着《八声甘州》中“枯林古道,长河中饮马”的经典画面。 古代“塞上江南”的女子突然领悟到南国女子的花没有像水一样美丽。 因为,她们的美丽是骏马驰骋的起伏,李白“女人动不动就笑,脸如玉盘”的诗句,就是这美丽的真正礼赞。 九百多年过去了,清代戏剧作曲家洪升和李渔来到张铎,令人惊讶的是,纵沧海桑田也发现她们很难改变刀光剑影中磨练出的如此清爽的美。 前者看了“为什么不像花一样支撑山下,笑着春风试宝刀”,后者看了“大海错由满是头的看守女装饰,兽皮变成尾野的家”。
山河如画,剑气如彩虹,削去了古郡女子娇媚的状态,仿佛抚摸了诗人内心婉约的感情。 我读了陈子昂在东古城楼头写的《上谏武后畲》,发现全篇充满了叱咤风云的英雄气息,一点也不能强求书的志气。 我在读王维从蓼泉到居延途中写的诗,其中没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游”的清冷幽滟之胜,相反有“大沙漠孤烟直,长河落圆”的稀疏轮廓。 我曾想过,是古郡张掖的刀光剑影逼迫诗人万斛诗意,还是孤美绝艳的山河气象饱含着他们豪情? 蒙森举兵之前,从敦煌来到临松薤谷隐居10多年的两位大儒郭琦和刘昞,也从岩洞谷窟出发了元气大伤的钲地。 他们有数十卷的史籍策论,不是即景吟诵的长歌小调,而是用瘦硬奇警的春秋笔法写的。 也许,来到剑气彩虹一样的张掖大地,就成了所有宫廷诗人和花间语人抱着剑嬉戏的边疆文人,他们的文采风流和武功合二为一炉,聚集了独霸天下的嚣张气焰。
可悲的是,我不是那个时代边境的文人! 在昨晚的喧闹中,我把芬芳的白酒节洒在窗外无尽的夜色里。 这些边关文人让我想到了自己懦弱、矫情、曾经虚无缥缈的荏苒岁月。 我只是用一杯清冽的酒液表示对他们的向往,再也说不出任何冗长的话了。
窗外的朝阳慢慢升起,心中的温暖渐渐升温。 无知地站在车站旁酒店的8楼,在这另一个早晨,我和古郡张沉默不语。
我知道。 我的薄包里没有这里的梵宫楼台、琵琶夜月和晨钟暮鼓,但密密麻麻的记事本上记载着霍去病、洞融、蒙森和隋炀帝杨广在张掖留下的前尘旧事。 现在,我觉得他们好像在越过美丽如画的山河大地,付钱给我。 他们沉稳的样子和凝重的眼神变成耀眼的剑光,反映出我消失在紫陌红尘中的雄心壮志。 我想他们是张掖史书上铸下的四张永恒面孔,各自掌握着征服、回归、独立、融合的宝剑,体现了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中政权统治的基本类型,在甘州大地上演绎着标本式的史实和传奇。 张铎简直成为中国政治、文化和社会快速发展中的历史缩影。 我再次痴痴叩头,这个千年古郡为何有着如此博大精深的内涵和才华各异的固有特殊邂逅?
有窗的大地,怎样的漫灢岩窟石壁,嵯峨鸟居门楼,半城塔影,一河芦苇,都在金色的光线中静静。
【作者简介】北野,原名程对山,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在《飞天》、《杂文报》、《福建日报》、《甘肃日报》等媒体上发表作品近100万字。 单独着有《凉州历史名人评传》、《鸠摩罗什》等。
标题:“北野:山河如画剑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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